独枕黄粱

人,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。

【玉露】如梦 (22)

路过酒肆,没能忍住,买了一小坛回去。

 

这几日,各个分铺都忙的很,他回去地也晚些,路过邝露的院门,早早就合上了。

 

夜里风凉,早些休息也好。

 

望着天边的残月,一杯入喉,酒质清新醇和,上口带桂花香,微甜。

 

伸手又给自己添上,酿酒的师傅手艺很好,杯中酒色呈琥珀,滋味自然比她之前酿的好些。

 

想到她,心底就扯来些柔情,颜色都温和一些。

 

不懂情爱,却落入情网,爱惨了锦觅。那时他不懂,少年之爱太多浓烈,情不可极,刚则易折。

 

终于识得情爱,还好她一直都在身侧,不曾离去。

 

而今,她说,她不在乎他是谁。

 

她说,她要嫁给他。

 

入口的酒绵甜清爽,心间也随着滋生出一丝甜意。

 

有一抹水蓝悄然出现。

 

她走之后,他便常常梦见她,明知道只是一场假象,但他还是急急向那处走去。

 

伸手却真切地握住了一只小手,柔软而温暖。

 

他神思恍惚,用了很久,才看清来人。

 

她,还是那副模样,灵秀温婉,模样是难寻的好看。

 

只是少了一份的沉静,多了一份俏皮天真。

 

她,终究是她。

 

他微微一笑:“更深露重的,怎么跑到这来。”

 

“绣房刚送来的成衣,我穿着好看吗?”

 

沐浴在月华中的她,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裙,和记忆中的的她完全重叠了。

 

“邝露在我心中,那自然是天地第一绝色。”有心而发,将单薄的她揽入怀中。

 

只因他宴上多夹了两筷子鱼肉,她便记在心底,从不沾阳春水的小手,将这清蒸鲈鱼做了一次又一次。

 

只因他对水蓝色的手帕多在意了一分,便悄悄褪下了红装,换上了这身长裙。

 

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,好久不肯抬头。

 

“恒之,这个名字我好喜欢。”耳边传来她的声音,又绵又软。

 

“是吗。”他嘴角带笑,心里却有些悲伤。

 

“持之以恒,恒之以长。”

 

“那我对邝露的情谊,也是恒之以长,永不淡漠。”缓缓开口。

 

这,是他允下的天誓,若无法与她生死相随,那便把这份深情刻入骨中,融入血中,直到仙寿耗尽,一切皆归混沌。

 

“那要拉钩。”她离开他温暖的胸怀,抬头认真地看他,伸出小指。

 

他的手指便轻轻地勾住她的。

 

她笑的纯真娇俏,忍不住在她的光洁的额上落了一个轻吻。

 

“你喝什么了,怎么这般香甜的酒气。”她四处张望,一脸好奇。

 

他取了酒壶,为她倒了一杯,手指微微施力,杯中的冷酒变得温热:“要试试吗?这酒不醉人,清甜的很。”

 

他看到玉杯贴着她如花瓣娇嫩的唇上,白皙纤长的脖子微微仰起,美酒入喉,花香四溢。莹润的指尖在白玉酒杯上泛着柔光。

 

连这桂花酒,都是恒之与邝露的记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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